黄昏晚钟六十五年(*此为大事历,年号以最具代表性的事件命名,发生大事的那一年即为元年),人造宿星“莎乐美”,时间管理系统规定时间:夜晚,十六点。
沙利尔随意的甩了甩手,几滴殷红的血液飞溅在树上。
六个,这是地上尸体的数量,借着透明拱顶的宇宙中射下来的微弱光芒看去,还有更多的跟踪者隐藏在暗夜的树林中,伺机而动。
他暗暗自责:真是大意,没想到形迹会败露,应该是拜前天的那场大雨所赐吧,到底还是被“蚀骨鸦”掌握了踪迹。
“没有办法,”他喃喃自语,“虽然我不想妄增杀戮,但如果留下目击者,恐怕会让更多乌鸦追过来。”
沙利尔背靠着一棵榕树的树干,警惕的扫视着周围,他有一双美丽的金色眼眸,在绝大多数时候,他用它们轻松的注视着周围的事物,现在,他用这双眼搜寻着他的敌人,那当中只有无尽的默然和冰点般的杀气。
“黑夜是最佳的捕猎时刻,对我来说是这样,要是以乌鸦来说,可是有点夜盲啊!”沙利尔轻松的说道,一边迅速的展开行动——他一直单手持握着一把二十厘米长的弯月形双头利刃,刀体呈翅膀状展开,他双手掰开握柄,刀体从中间分成了两个独立的匕首,“先来三个吧!” 双臂一挥,两只刀旋转着飞射出去,沙利尔目视前方,俯身前冲,两边几乎同时传来短促的惨叫和利刃割开喉咙的声响,在前方待命的队员正不知所措,却已被沙利尔冲到眼前,算好了弧度的双刃一左一右在正中间的沙利尔手中会合,微微用力,那临死的眼中,只见那金色的光芒,渐深,一片血光。
再也沉不住气的其他同伙举枪扫射,却只射中冰冷的空气。
“还有……”跃到一棵树上的沙利尔想了想,“五个人,杀了吗?嗯,杀了吧。”
言毕,重新组合的刀锋早已架上了其中一人的脖子,“再见!”白光闪过,其中的三人已气绝,最后的两人幸运的及时反应过来,正待还击,然而,在他们接触那金色的眼眸的一刹那,全身像被灌了铅似的,一动也不能动。
沙利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,“这衣服该洗洗了,全是灰尘那。”
“邪……眼……”其中的一人艰难的说道。
“不错嘛!”沙利尔露出赞赏的表情,“竟然能认出来。”
“饶命……”那人痛苦的带着哭腔告饶道,由于全身麻痹,他的下半身已经不受控制的被自己排出的污秽浸湿。
“哎呀……”沙利尔捏着鼻子,为难的笑着,走到那两人的身后,背对着他们,由于邪眼必须要接触对方的眼睛才有效,那一瞬间,两人全身的束缚都解开了。
“下次投胎记得别这么迟钝了。”无视那将要指向自己的枪支,轻轻的挥手,黑暗中,传来两个倒地的声音。
“好了。”沙利尔将武器夹在腋下,“让我来看看好了。”
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在几个尸体上摸索。
当他检查到那个认出他的人的尸体的时候,他发现一件引起他注意的东西。
半张字条,可能是在前天的大雨中被淋湿了,上面用钢笔写的字迹已经很难辨认,“‘彼岸花计划’……夜莺……不留活口……”后面的就看不清了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夜莺是谁?这些家伙,难道不是来追杀我的?”
为慎重起见,沙利尔又重新检查了一遍,并在几人的尸体上刺上几刀,以保证没有活口。
“必须离开了,要是被那帮家伙缠上,可就没完没了了。”
沙利尔把刀刃平行,向左手腕上一搭,只见金属的刀刃竟然卷了上去,就好像一只略显怪异的手镯。
沙利尔拉下袖子,用袖口盖住武器之后,就迅速撤出了这片林地。
“夜莺……是人名吗?”尼斯洛克皱着眉头,不解的说道。
沙利尔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一边专著的观察着冰块在烈酒中撞击的样子,一边聆听着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。
“不知道,不过我有预感,这些家伙的目标和我们可能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沙利尔漫不经心的说。
尼斯洛克收起纸条,“如果是他们的敌人,那也可能是我们潜在的盟友。”
“我希望你还是别太热衷的好,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,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。”沙利尔忠告道。
“朋友多,总比敌人多要好。”尼斯洛克轻松的说,“我明天就要回塔尔塔罗斯了。”他忽然这样说。
“什么?”沙利尔直视着尼斯洛克,“安士白他们也是吗?”
尼斯洛克疲惫的叹了口气,“是的,现在那边的情况很不乐观。”
尼斯洛克打了个响指,酒保马上将他的杯子注满了。他继续说道,“就在上个月,反对派把前来调和的贝利亚先生囚禁了起来,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,而且最近有传闻反对派从中庭的卡里德弗洛斯家购入大批的军火,其中包括三十台‘枪骑兵’,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钱,这里面肯定有第三方介入,我希望不是白之月。”
“用不用我也回去?反正我也暴露了,那些烦人的乌鸦最近一直紧追着我不放,再继续潜伏下去,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收获。”沙利尔说。
尼斯洛克摇了摇头,“白之月,是这样,不过别西卜先生有别的计划安排。”
“别的?”沙利尔皱起了眉头,每当那个家伙有什么“别的计划”的时候,麻烦的总是我,我最讨厌麻烦,其次是胖子。他心里这样想,但并没有说出口。
不过尼斯洛克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,只是无奈苦笑。
“你的下一个目标是,地球。”
“地球?”沙利尔眉头锁的更厉害了,几乎都快拧到了一起,“他想让我一个人去那个沉的要死的地方?”
“中庭最近发生了很多事,而且卡里德弗洛斯家和萨麦尔为首的反对派交往也越来越密切,别西卜先生希望你……延缓一下他们的关系。”尼斯洛克趋近沙利尔的耳边,语带阴沉的低声说道。
“他未免太瞧的起我了,中庭可是统治地球四分之三疆域的庞大政治机构,而卡里德弗洛斯是中庭中仅次于兰开斯特的名门望族,以我一人之力来阻止他们?怕不是把我碎成一万块都做不到吧?”
“这点你不用担心,到了那边,自然有人会接应你,我已经安排了一切。”
“好吧,既然你都这样说,那么我该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现在。”尼斯洛克简单说道。
“现在?”沙利尔很意外,竟然如此匆忙。
“空港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,你只要登上六点发出的船就可以,上了船之后去货柜区找一个叫‘鼠鱼’的人,他会给你在地球的基地地址和其他信息。”
沙利尔耸了耸肩,“那么你呢?”沙利尔问道。
“在你回到塔尔塔罗斯之前我们不会见面了。”尼斯洛克说着,就站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我衷心的祝你一路顺风,我的朋友。”沙利尔举了举酒杯,然后一饮而尽。
“如果你祝我们的敌人全部死光,我可能更高兴。”尼斯洛克苦笑着说。
尼斯洛克离开半个小时后,沙利尔心不在焉的拿起酒杯,却发现里面几乎空了,“到时候了吗?”
沙利尔决定喝完最后一杯就离开。
掏出口袋中的表看了看,五点三十分,“好,走吧。”沙利尔决定,头也不回顺手拿起酒杯,却不想扑了个空。
沙利尔警觉地转头望去,却见一个非常古怪的男人正坐在他的身边,并且拿着他的酒杯,虽然杯子已经空了,那个人却像个没品的酒棍一样,拼命要把每一滴添干净,舌头都伸到了杯子里,更古怪的是,由于他穿了一件衣领很高的风衣——那衣领真得非常高,还将扣子扣得紧紧地,把鼻子以下都挡上了,而且他的脸上还戴了一副非常大的墨镜,所以根本无法辨认他的长相——他拼命的用嘴唇在扣子之间支起一个洞,舌头从那洞口里探出来,不停的舔着杯沿。
沙利尔不禁将眉头拧得紧紧地,想到自己刚刚用过的杯子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添来添去,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,颈后的汗毛都倒竖起来,鸡皮疙瘩几乎要掉下来了。
“啊——!”那个人满足的长吁一口气,胡乱用袖口擦了擦衣领上的酒滴,然后呆呆的在那里坐了约十秒钟,忽然转过头,对沙利尔唐突地说道∶“走吧。”
“什么?”沙利尔正不解中,忽然感觉天旋地转,他用手拼命搭住高脚凳,却连人带凳摔在地上。
他头晕目眩,上方的灯晃个不停,恍惚间酒保似乎跑了过来。
之后,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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